电影《甜蜜蜜》里，由于改革开放，少量边疆年轻人涌进香港讨生活，底层出身的马小军言语磕绊，文明不通，但置信只需有手有脚，就不会饿死。
近三十年后，面临外乡人才的流失，香港持续揽才。又一批边疆“打工人”经过高才、优才、专才等人才方案参加这座城市，带来新的交融与碰撞。
他们盼望摆脱既有的窘迫，又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。有人背上“工贼”的责备，有人仍然在边疆交着社保。“卷”的面前是不安，能在香港博取到什么，更多“高才”仍在张望。
边疆精英，香港揾工
已经，“香港梦”的注脚是，只需有手有脚，就不会饿死。但如今，对拥有骄人学历和职业背景的边疆高才来说，揾工（粤语中找任务的意思）香港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去香港任务前，广州人菲菲突击报班，学了两个月粤语。从小接触的都是普通话教育，后来又去英国读了本科、硕士，她不会说粤语。关于只要一江之隔的香港，她也感到生疏，无论是言语，还是文明环境，都停留在加班到深夜、周末只要单休的TVB职场剧情节。
她请求上了香港高才通人才方案，在港任务7年就可以取得永居。关于28岁的菲菲来说，失掉香港身份，意味能享用到教育、税务、医疗等一系列优势，170多个国度免签的通行自在，“人生总是选择越多越好”。
菲菲在Jobsdb、Glassdoor上投了100多份简历，只接到不超越10家公司的面试约请。一路过关斩将，从HR、manager到大老板，至多三轮面试，有的环节还需求做汇报和引见产品。“他们看重的其实还是学历、专业和留学背景，普通话也不是减分项。”在生物医疗行业，由于菲菲有从做research到市场的经历，最初找到了一家生物医疗外企的销售职位。
在北京任务快十年的张晨，拖着两个箱子离开香港，花两天工夫找房，一周内拾掇好屋子，就入职打工了。张晨在大厂、广告公司都待过，2024年年终，她集中投递四十多家岗位后找到了任务。由于的确不理解香港的市场，也没有十分拿得出手的“global”的经历，没有优势请求“全球或许大中华区的业务”，她会去搜索mainland关键词，专门找针对边疆业务的字眼。
其实，从北京离任后，她还去悉尼和大理度假，“gap”了近一年，发现“原来在北京的生活方式，只是这个世界很窄的一面”。她曾有有想移民的计划，但假如在澳洲任务，无论是文明还是身份上，都会有一些困难。更何况，她不情愿保持过往的阅历去做蓝领。那时，香港高才的请求曾经经过，从职业开展的角度，香港就成了那个托底的选择。
香港正面临严重的人口流失。据香港政府统计处数字，从2019年起，香港人口延续3年下跌，本地居民净移出曾经到达18.5万。另据香港总商会在2023年4月的问卷调查显示，74%受访企业反映人才充足，当中逾八成表示状况已持续一年以上。
流失的休息人口中一半为中高端人才，这也是香港这几年拼命揽才的缘由之一。2022年底，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正式推出高端人才通行证方案（简称“高才通方案”），这是目前获取香港身份最快的方式之一，普通4-8周就能获批，且获批率极高。相似的还有优才方案、专才方案，都会对申请人的学历、言语才能、职业技能、家庭状况等停止综合评价。
高才的请求以高学历及高薪酬为主，要么全年收入达港币250万元，要么取得全球百强大学的学士学位，国际的高校目前已从9所放宽到了13所。截至往年5月底，港府已收到近8.5万份高才请求，获批数超越6.8万份。获批者中近九成都来自边疆。
中年失业的第五个月，李雅芳看到复旦校友群里关于高才的讨论，决议请求高才，多一个出路。失业这几个月，超越35岁的她已被互联网大厂丢弃，中小企业也没有找到适宜的岗位。请求香港高才关于她来说，和学英语以及做其他预备一样，不过是想让手上多一张牌。
请求流程十分简约，在提交了学历、身份证明，并上传最近两份互联网公司的离任证明，近三年征税证明后，李雅芳很快获批。但她并没有真正开端在香港求职，一方面孩子曾经在北京上幼儿园，另一方面香港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“松弛”的中央。那里空间狭隘、全球人才高度竞争、本钱高企，10年前她第一次去的时分，在酒店门口问门童左近有没有星巴克，被傲慢回复：I don't speak Chinese。拖家带口从北漂转为港漂，也是困难的决议。
李雅芳的不少同窗都获批了香港高才，但真正过来求职的很少。至于下一步该怎样续签，大家的态度都是“走一步看一步”。
她也在关注去香港求职的冤家的意向。有位边疆名校、海归背景和金融机构任务经历的冤家阅历数次考试、面试后，仍然在等offer。非金融、IT背景的她更没有决心去香港找到一份高薪任务。
这也是理想的另一面。香港的金融和外贸兴旺，但产业结构比拟单一，白领工作岗位并不多元。“金融、计算机、律师、医生那些才干有钱赚。”一家香港公关公司任务的HR通知每日人物，他们招聘公关助理，应届生的薪资是港币1万3，有三五年任务经历的是2万港币。“在香港，餐馆洗碗工一个月都一万五，凶猛的护士一个月10万。”
社交媒体上，有人埋怨，近期投了93份VC（风险投资）还没有回应，“去年投还能接到3到5个面试约请”。评论区，有人说投了200份简历，连优衣库、MUJI的销售助理、马会的养马师都投了，面试了六七个，终于有offer了。
准入门槛较低的保险业，成为很多高才的选择。三十多岁的吴达，已经在头部投行和大厂投资部任务。身边人得知他要去香港卖保险时，都说他疯了。他阅历过互联网大厂的清洗，不断记得，隔壁园区在一夜之间从人声鼎沸变成了“鬼城”。紧接着，他又见证了金融行业进入下行周期。“保险是香港金融业里独一逆势增长的。”他将保险视为顺势而为的选择。
吴达的次要客户在北京，因而他仍然住在北京，需求签单时才去香港。乘坐早晨八点从北京西站发车的G79次列车，第二天早上就可以从香港西九龙站走出来。
▲北京中转香港的高铁。图 /视觉中国
还有很多高才方案的申请者，出于各种缘由，过着往复不同城市的双城生活。
26岁的Michael，2020年从985高校理工专业毕业后，拿到了一份年薪20万的大厂offer。任务2个月，他就由于无法忍受所在部门加班、内卷、勾心斗角的气氛，选择离任。后来，他转战商学院，做起了大客户销售。2022年12月底，高才方案推出时，他原本曾经计划回南方老家。高才通获批后，他参加了一个“都是一群能量很高的人”的保险团队。
思索到香港租房本钱太高，Michael选择住在深圳。每逢周一开例会的日子，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，穿着长袖、长裤，套上西装外套，呈现在香港海港城。
菲菲住在深圳，是因为她养了两只猫。香港的宠物防疫政策严厉，边疆宠物至多需求隔离120天才干出境。十点下班，菲菲每天八点半在福田口岸过关，她特意把斜肩包换成了双肩包，这样装上电脑和水，可以愈加省力。她还特意带了一个零钱包，外面必备500港币现金，由于在香港打车现金支付还是主流。
▲深圳福田口岸。图 / 视觉中国
没人想当“工贼”
优才、高才去香港任务，社交媒体上传播着的说法是——那些廉价又听话的边疆“工贼”，将不好的任务习尚带入了香港职场。在媒体报道中，有香港HR吐槽道：（他们）是不是有成绩，是家庭不幸福、才能有成绩、肉体有成绩还是诚信有成绩，为什么不把本人当人看？
几位高才都不喜欢“工贼”这个标签。没有人喜欢卷，甚至请求“高才”，就是为了逃离“卷”的环境，寻求通往更宽广的天地的跳板。
进入新的环境，每个人都从习惯性的紧绷和察言观色，逐步抓紧上去。
一个周一的晚上，菲菲由于手机出了毛病，赶不上公司十点的会议，只能先线上参与，开完会她表示会抓紧赶到公司。还是老板自动提出，里面还在下雨，既然曾经开了会，半夜也准时到了，上午就不必算请假了。还有一次，需求九点就去公司，老板思索到她的通勤，特意讯问那个工夫能否适宜。
这些变化冲击着菲菲的“班味儿”。菲菲在深圳做过2年基因研发，又去广州做了近1年的市场和产品，曾饱受加班文明的困扰。
她不断记得，有次开车回家过周末，她一边握住方向盘，一边参与视频会议。刚刚生完孩子的指导，在给大家布置任务。她愤慨又无法：“指导不那样，会担忧本人被炒。所有人都在被折磨，这种觉得让我很舒服。”
来香港公司做销售，菲菲次要面向的是大学实验室、政府和私企。刚开端，她不熟悉业务，也搞不清楚供应链，“各方面都有点迷糊，常常找错人”。作为事先部门独一的边疆人，都是同事们通知她详细流程应该怎样走。销售有业务要求，但公司并没有给很大的压力，“由于我的波动也是老板的考核目标，大家会有一种一同生长的心态”。
香港的职场考究专业和效率，任务繁忙，但十分注重员工权益的维护。香港政府设立了一个“在香港失业”的官方网站，除了细致展现求职资讯外，还涵盖有劳工法例、雇员保证、职业平安等信息。
女性敌对是吸引菲菲的另一大要素。以前作为销售，难免参与一些应付，在由男性主导的场所中，曾有代理商跟她说：“假如你觉得冷的话，可以过去坐到医生的大腿上。”香港公司男女比例大致相等，和客户之间也都是公事公办，“公家的酒桌，以及附带的职场性骚扰终于不再有了”。
▲往年团建，菲菲和公司同事一同去西贡。图 / 受访者提供
吴达在金融行业摸爬滚打多年，不断紧跟行业风口，也亲历了从拥有一切到回到原点的进程。互联网大厂疯狂裁员，吴达带的团队，被HR“摁着”，“把大家都给裁掉”。紧接着，金融行业也开端裁员和降薪。到如今，他每次在国贸和投行的冤家们吃饭，都觉得极端低气压，“我跟他们开玩笑，吃一顿饭回来要三个小时自我疗伤，太丧了”。
比照之下，在香港的生活形态能让他暂时逃离焦虑。在北京，吴达一家周末十点动身去香山，能够十一点半还在山底下找停车位。而香港面积的四分之三都是郊野公园，假如住在中环左近，很快就能从码头乘船到离岛上去爬山。
有人在享用香港职场气氛的同时，被香港HR吐槽的“卷”也的确存在。
高才请求属于宽进严出，后续能否续签，甚至熬够7年取得永居，关键还是要看申请人能否在港发明足够多的支出、有没有征税。一些高才、优才为了续签，要么挂靠中介，要么给本人买保险取得提成。但这些方式都有能够被视为不合格。更严重的，还能够被驱赶。
为了取得工作岗位和续签时机，一些高才、优才自动“自降身价”。
在香港某传媒公司做运营的木子的确发现，他们收到一些来自边疆的简历，自动标明了“24小时on call（随叫随到）”。她的老板会专门请一些边疆人来做兼职，前段时间，公司刚刚招进来一名优才，还在试用期，一天20块一个小时，这曾经低于本地人的薪资，但那名优才却很开心。
Doris在一家中港两地招聘公司做了20多年人力，因而比较清楚香港劳动力市场，以及雇主的想法。她说，少部分公司才会招很“卷”的人，毕竟，“只要医护，警察之类才会24小时on call，普通文职任务，或许劳务都不需求。”
他们公司招聘的高才优才，也是以保险，家办（家族办公室，金融投资范畴），医疗行业最多。如Doris所说，雇主们也想开展边疆市场，大家关于边疆才人的需求，最看重的还是经历、态度，以及稳定性。
为了取得任务入场券，很多人选择去做保险经纪。
入职最开端的两个月，Michael每天都举着牌子，在室外站四五个小时，向路人推销保险产品。这就是行话里的cold call（上门推销）。初入职的员工都要放下架子，“克制很大的心思难关”。一个大雨天，第一位客户找上门来，他们从下午4点聊到了早晨9点，Michael成功签下第一单，分到了十几万提成。
行业里不乏年薪百万的故事，Michael给本人定下的目的是，7年后拿到永居，10年内要在香港买房。
▲香港尖沙咀步行街。图 / 视觉中国
留下的、分开的
做一场“香港梦”所需求付出的本钱并不低。乘着政策之风，即使拿到通行证，站在去往新生活的路口，很多人仍然对后方的路途感到茫然。
很多赴港人才，看重港籍生的升学优势，是为了子女的教育而来。他们舍弃了原先面子波动的生活，需求重新寻觅任务，领取昂扬的生活费与房租。一个小两居，一个月至多也要2-5万港币，再综合各种教育本钱，一年能够需求50万打底。
不只是花钱那么复杂，很多去香港的陪读妈妈被逼成了“教育专家”。42岁的小娟，为了给上初中的孩子选择学校，繁忙两个月，最终以“插班”失败告终。她的目的是让孩子进入排名靠前的band 1学校，香港有官立学校、津贴学校、私立学校、国际学校，家长要分门别类地预备申请材料、参与面试，孩子也参与了十几场考试。
这个进程中，小娟深入领会到香港本地精英对教育的投入，与边疆中产相比不遑多让。“不卷学区房，但更考验孩子的学习才能、家长的择校规划才能还有跑腿送简历的膂力。”灰心之下，他们只能在寒假后再重新请求学校。
除了教育上的竞争，经济下行的大环境下，香港本地人也感受到房租跌价、薪资下降的压力。
木子是香港本地人，她的家人排队20多年，租住在政府提供的公屋，月租大约5000港币，这曾经属于福利房的最低价钱了。还在读硕士时期，她就开端做各种兼职挣钱，“香港文明就是大学本人任务赚学费，爸妈普通不论你，任务后还要给家用”。
去年她毕业后，发现香港的任务环境也不如以前了，工资更低了。普通大学的毕业生，找一份普通任务，薪资曾经从原来的1万5港币，降到了如今的1万2左右，这个月薪，以前在香港简直不会有人做，“由于是最根本的生活本钱”。
以前的港片里，充溢草根逆袭的神话，“但事实上，很多人就算斗争10辈子，也住不到太平山上”。
▲香港太平山住宅区。图 / 视觉中国
而宣传中似乎人均“年薪百万”的保险业，流动性也很高。“入行10团体，能够过一年之后，就留下1个。”木子有一位同窗刚参加，延续两个月没有签到单，0支出，连正常吃饭的钱都没有。
也有由于各种理想要素，计划分开香港的人。
27岁的舒舒，厦门大学本科毕业，在加拿大做过交流生，又赴香港读硕士，最初留在香港，做与金融相关的审计。入职以来，加班到清晨两三点是常态。最舒服的时分，她的身体熬垮了，住了一周的医院，心里却还在咀嚼着老板对她业务才能的批判。
事实上，香港职场自身就是东亚形式的底子，OT（Over Time，加班）文明盛行。虽不强迫加班，但任务强度大时，也只能“自愿”加班。
加上她在香港的房租接近一万，但基本工资也只要一万多，根本存不到钱。漫长的读书投入后，如今的生活并不是本人已经等待的，舒舒计划保持港漂生活了。
▲大家都来深圳玩，由于廉价，周六的早晨，舒舒过关回香港。图 /受访者提供
武汉大学本科毕业、在香港读过硕士的仁桑，在契合香港人才引进条件的当口，摇了摇头。他曾住在新界的大埔，“就是《赌神》里周润发摔成傻子的中央”。但生活并非艺术电影——仁桑喜好打排球，在旺角的花墟球场，他用英语参加了打球的队伍，当球友向他讯问联系方式，发现他是边疆人时，叹了口吻，“哎，一个北佬！”
言语、身份之外，边疆人到港后，还会有生活上的不顺应。仁桑租的是一间“百尺吉屋”，两米宽、五米长的屋子里，“卫生间比高铁厕所还小，墙上挂着个小热水器，我得猫着腰对付洗澡”。房间没有宽带，读书的日子，他都是去学校和麦当劳蹭网。
仁桑感慨，香港已经是华语文娱中心、世界电影中心、传媒中心，但如今作为一个文科生，他没方法找到一份薪资和休息相匹配的任务， “即便很努力也得不到应有的报答”。
▲仁桑拍摄，在公屋聚集区踢球的人。图 /受访者提供
有限游戏
高才方案推出一年半，随着第一批高才赴港任务和生活，新的交融正在发作。
让吴达松口气的是，香港人对边疆人的态度全体发作了变化。“我原先在香港说普通话的时分，那些服务员对我爱搭不理，但如今整个香港的服务行业至多看法到了边疆人的购买力，更别提还有很多香港人开端去深圳租房和消费。”
菲菲的香港同事也常常会去深圳购物和吃饭，运用美团和群众点评也很纯熟。由于晓得她玩小红书，同事们也在猎奇地打听她的的社交媒体账号。
她尝试与同事有更多对话，虽然英语水平不错，也突击了“粤语”，但在和同事吃饭聊天时，还是会接不上话，有种扮演“低配”版本人的觉得。
有一次，聊到新电影《年少日记》时，一个香港同事说，家长希望小孩可以做得更好，不是什么错事儿，菲菲有不同意见，由于真实没有方法用粤语讲明白，她急得问，“你们能承受我用普通话和英语吗”，最初用三种言语的大乱炖，稀里糊涂说完了。
▲图 / 电影《年少日记》剧照
关于张晨来说，并不存在特别的需求融入的成绩。“以前同事之间都是亲疏有别，如今感受到的是，无论你是谁，都会礼貌相待。”她很喜欢香港同事之间，哪怕任务没有任何交集，大家也会有很友善的态度。
刚去香港的时分，张晨买了只金渐层，想要复制以往在北京独居养猫的那种形式，取得一种对生活的掌控感。“坦白说我面临着很大的变化，所谓团体‘周边’的重新树立。”但她很快发现，猫不一样，人的心境与需求也不一样了。很多东西是无法复制的，她很少有工夫在家里陪伴那只生动的小猫，就为它找到了领养人，一位异样需求陪伴的在读博士生。
关于张晨来说，生活是一个游乐园，她拿着单程票进场，希望在无限的工夫里去体验更多的项目。“我花了很多工夫做了以前朝思暮想的事情，前面发现都不过如此。”如今的她不再追求过于笼统的目的，希望愈加活在当下，“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”。在一个不那么繁忙的环境里，她想渐渐去理解香港，学好粤语，还想学习冲浪。
▲香港维多利亚港夜景。图 / 视觉中国
吴达也把生活比喻成一场游戏，他喜欢的是有限游戏。以前在投行和大厂任务，常常会有新的项目来，在无限的游戏里，正本是在不断更新的。但在如今的经济环境下，下班的正本曾经变得很固定：“每天去公司把一个游戏翻开，从0级打到80级，循环往复。”所以，去香港任务，是希望重新翻开有限游戏。
这也意味着更多的风险和不确定性。
异样在保险行业的Michael，任务接近半年，曾经在招人做团队。他拿的是带底薪的工资，因而必需完成相应的业绩。假如延续不达标，会被解雇。Michael开端愈加频繁地去各个中央学习，接触更多客户，持续发掘边疆市场的潜力。
虽然曾经分开，仁桑还是很思念香港。他喜欢那里人性化的公共设施和悠闲惬意的风景，想念和冤家们漫步、爬山和打沙滩排球的光阴。在香港的康文署网站上，可以查询到各种类型的运动场地。他时常回想在花墟球场打完球的画面：眼前是一片自在活动的大草坪，旁边的公共澡堂，流浪汉和运动员，都在那里排队洗澡。
菲菲在香港的任务曾经很波动，在公司帮助交纳强积金的状况下，她还是在边疆给本人买了社保、公积金，“这钱我如今交得也挺困惑，我也不晓得我该不该交，也不晓得能不能断，但是我就这么持续交着”。这似乎是给她本人一种安全感。